咬髶猫i

鸽子精三月准备拔草??

【权奈】无期②-③

※平安夜快乐。


※加快一丢丢进度。


※别喷我。



02.

 

 

午后的风掺杂着丝丝雪白的晶体,吹进领口冷得要命。权恩菲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看着周围开始穿过马路的人群,加快了脚步跟在行人身后。这到处的雪白,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让她睁不开眼睛。

 

“啧。”看不清东西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记忆中,那人总是会在这种时候不顾自己的拒绝,一路拉着自己横冲直撞。

 

“我会保护姐姐的。”她说。

 

软软的声音,像糖一样的甜腻,好像一切都还停留在过去。可冷风吹过,留下的除了冰冷的空气,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年了。

 

她离开这座城市整整两年。

 

熟悉的街道,路旁的小公园被高价卖给开发商,现在已经是一片空地,那对面的小卖部已经变成了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整天坐在店门口说笑的老爷爷也已经不在了。

 

物是人非,用来形容她现在的处境,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2014年,她因视力问题没能如愿考进警校。在父母的劝说下选择离开这座自幼生活的城市,出国留学,为接手公司做准备。

 

离开的那天,她呆坐在机场,看着登机处相拥告别的人群,她突然觉得自己订了星期一的机票是正确的。不舍这种情绪权恩菲不是很明白,也不想明白,所以她没办法那样和任何人告别,包括她的少女。

 

习惯性的摸了摸衣服的口袋,又猛然想起自己早已戒烟,自嘲的勾起嘴角。

 

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种好养成却难以改掉的臭毛病。就像她早已习惯了少女在身旁的陪伴,现在却再难以适应一如过去十几年的孤独感。

 

想想其实挺可笑的,是一个人待久了吗?小孩子的一时兴起而已,她却当真开始戒了烟。

 

为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那晚少女的眼神太过倔强,或许是之后无意撞见少女床头摆放着她的照片,又或许是那时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我喜欢姐姐,想结婚的那种喜欢。”

 

十几岁出头的小孩子也许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也根本不明白她说的话被别人听到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能只是急于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欢却挑错了方式和对象。

 

啊,算了。

 

一个小孩子的喜欢她又怎么会当真呢?

 

结果可想而知,她还记得被拒绝的少女着急的反驳着自己的认真不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还有被她轻揉头顶时少女最后藏在眼底的不甘。

 

“我会证明的。”


或许是少女的模样让她觉得于心不忍,那天她一反常态的伸出了手,回过神时竟然已经被怀中的人紧紧抱住,少女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她到现在还记得。


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只存在于回忆中认真倔强的少女早已去了对她而言遥不可及的地方。

 

权恩菲时常会想。

 

如果当初自己摒弃那小小的私心,态度更加决绝一些就好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03

 

 

矢吹奈子终是成功的向权恩菲证明了自己的心意。

 

用权恩菲最意想不到的方式。

 

2016年。

 

权恩菲接到电话回国的时候,父亲已经被关押候审。

 

她引以为豪的父亲,被人举报贿赂高官偷税漏税。

 

她明白,父亲一生为人正直,一定是遭人污蔑。可是在这个世道,人们的漠然,只愿意相信无良媒体的报道和别人口中的闲言碎语,又有谁会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底,她们一家的无助挣扎只不过是旁人茶余饭后的话题罢了。

 

走出机场的时候,权恩菲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她的少女。小丫头在这段时间出落得更漂亮了。

 

绷紧的神经在听到少女的声音后逐渐放松了下来。

 


“恩菲姐,你没事吧?”担心的神色几乎掩盖住了眼底的思念,但却没能逃过权恩菲的眼睛。


当初的少女也已经长高不少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开始叫自己的名字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呢?自己开始沉浸于少女看自己的眼神,大概是因为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星星吧。

 

捏了捏对方的脸,轻笑着想缓和少女紧张的神色,可心底的回应终是没能出口,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连少女叫自己名字的声音都没听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少女几乎要哭出来的脸。

 

别哭啊。

 

哭了就不好看了。

 

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太多,可即便她再用力的想发出声音,最后能听到的就只有几声微弱的气音罢了。

 

权恩菲失声了。

 

检查后医生说的话她并没有听太多,只是听了个结果后便看着窗外出了神。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吧。

 

很快接受了现实的她选择了出院,期间母亲忙于应付媒体记者寻找证据,只来看过她一次。

 

她第一次发觉,曾经意气风发的母亲已经长出了白发,平时被她调侃“比谁都注重保养”的脸也苍老了很多。

 

算是好事吗?往日缺乏沟通关系冷淡的家人因为这件事再次发觉了彼此的珍贵。

 

也许是母亲去打过招呼了吧,少女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她家,除了要上学,基本每天就粘在她身边,一切又好像回到了高三那年。

 

只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少女偶尔会很晚回家,带着满身的酒气。

 

即便不等她开口,少女就会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每次回家后都会汇报自己的行程。

 

“啊,我今天去了朋友家。”

 

“稍微喝了点酒。”

 

“真的只有一点点哦。”

 

那脸上讨好般的笑容让她无法开口斥责,可是时间久了,她就愈发觉得有些地方让她很不舒服。

 

例如少女不再回家开心的跟她分享学校的事情,不再直视她的脸,不再耍赖跟她睡一张床。

 

每晚躺在略显空旷的床上都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常安慰自己也许是长大了吧,这个年纪心里总该有些秘密的。

 

直到一天晚上,少女回家的时间比之前还要晚很多,她皱着眉头打开门想要让少女知道她的不满,想告诉她这个年纪怎么可以喝酒?却被喝的烂醉少女环住了脖子。

 

些许是少女温热的唇瓣掺杂着一丝酒精的味道,让已经有段日子滴酒未沾的权恩菲上了头,她伸手带上门把怀中的少女圈在墙角,唇舌的纠缠让她逐渐迷失理智,掠夺着少女的呼吸,而后得到了对方更加热情的回应。

 

无意间碰触到少女的手臂,怀中的人身体瞬间的僵硬让权恩菲清醒了很多。

 

怎么了?


没能出声的问题停在嘴边,不顾少女的阻拦,强行卷起的衣袖下染血的纱布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是之前体育课上树枝刮到的。”


她还记得那晚少女避开自己目光的时候,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现在想想,大概是太过自私,想要逃开自责的情绪,大概是出于那之后被推开的赌气,就连当时少女毫无技巧的谎话都当了真。

 

如果当时抓住那双手就好了。

 

一夜无眠,像是想要避免昨夜的尴尬,少女早早的出了门,权恩菲看着空荡的房间,回想起自己昨晚的失态,心底是难以言喻的苦涩。


啧,弄疼她了,晚上还是道个歉好了。


夜晚时分,敲门声以不熟悉的频率响起,门外站着的人脸上复杂的神情令她有些不安。


“姐。”李彩燕强压着有些哽咽的声音轻轻说道:“你别太难过。”


什么意思?


心底的不安让她有些颤抖,而后片刻的耳鸣让权恩菲开始听不清声音,可是李彩燕的口型却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她抱着头崩溃的大喊着。


然而最后能听到的却只有眼泪滴落地板的声音。


那之后的日子里,权恩菲无数次的幻想着。就像薛定谔的猫,如果她没有打开那扇门,是不是一切就会有所不同。


可她,在这个定义中无限的可能里,偏偏抽中了下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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